「明日方舟/星陈」All the way.01-02.
All the Way.
*明日方舟/ARKNIGHTS
*原世界观长篇/四年前/私设众多/强强
*星熊x陈
你出世时，身上就纹咗两个名。
一个系你嘅soulmate，另一个系杀害你嘅凶手。
你唔知佢哋谁是谁。
01.
暴雨在即。
入夏以来少有这样的天气，午四点之后西边一直悬着沉沉的阴云，陈从办公室出发时远远地看了它一眼，抄起赤霄和神龛擦肩而过。
如能重来一次，她大约会点一柱香，权当贿赂神佛让今夜放个晴。
她不信神佛，却更不中意雨天。
隔街的夜市人声鼎沸，一街之隔的行动小组在黑暗里沉默。陈带了五人，一狙击，一哨兵，余下三人身手了得，码头处零散线人若干，行动万无一失。
“陈Sir，有冇补水啊？”
位于天台的狙击手入职近卫局五年，两年前调入特督组——龙门近卫局特别督察组规定任职两年即调职，距离下班一个月零三天的狙击，在组中俨然是大前辈。
今晚的收线行动本不该由特督组负责，是陈翻阅资料后心下隐隐不安才提出的行动申请。魏彦吾说既然如此你便去，陈说好啊，地面我一人足够。
魏彦吾驳回：“不可。”
陈不是容易生气的性子，否则一定据理力争。三人行和六人行的区别对她来讲不过多用些脑子，问题在于其他五人是否需要为她这份不安支付加班的代价，拿加班费作调侃不过是个幌子。
有谁不服，陈心知肚明，但懒得关心。
狙击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等着陈的回应，不过久久无回音，倒是很符合新组长的脾气。本次计划时间不明，目标不明，于是等待格外漫长。他犹豫要不要再讲两句话，天边一道银色转瞬即逝，响雷接踵而至，夹杂着对讲机的电流声——
“一点钟方向有人，跟住他。”
“目标进入集装箱后通道，视线受阻，请求协助。”
“02为你看住东侧通道出口，你盯住西侧，重复一次，盯住西侧，over.”
陈关掉对讲，身后有人轻声说：
“陈Sir，船要入港了。”
陈抬头望远处一眼，点一点头，纵身跃下：
“盯住就好，不要轻举妄动。我们的人在船上，等信号，接应他。”
01号现在有些焦虑。
刚才的响雷导致他晚了半秒钟听到陈的命令，对于狙击手来说半秒足以决定生死，也致使他丢失了今夜持枪的手感，在不能保证必胜的前提下，他选择及时开口求助队友。
陈在对讲中没有片刻迟疑，但他相信这位新晋长官察觉到了他的失误。
荣港的地形尤为不利，集装箱和货车的分布组成了天然屏障，就眼下的局势而言，东侧出口连接三条通道，只跟踪不击毙，反而很棘手。
01叹了口气，此时此刻很想来一根烟，早知今晚除了收线之外还有这么多事，就该再调一个狙击来守高地视野。
“是我。”
陈的影子从他所在位置的正下方一掠而过，轻盈地攀上右侧堆积的集装箱，将赤霄横在腰间。同一时刻，有船鸣笛入港。
周围开始嘈杂。
01不为所动，陈占据了视野第二优的位置，他已然没有后顾之忧。船只靠岸，西侧出口有影子一闪而过，01立刻跟进：
“陈Sir，中路。”
“收到。”
陈在接到消息时就有所动作，她从高处落下，几秒之后已经消失在黑暗中。拜天生优越的全局视野所赐，陈早已记好了这一带所有的通道出入口，行动如在无人之境。她径直跟进01所指明的路口，又追了十几米，影子消失在拐角。
陈心念一动，向前疾驰又侧登上集装箱，凌空一跃，避开转角带来的视野阻隔，拔刀出鞘，一斩到底——
来人将将躲过，衣襟被斩断半截，飘飘落下，刚要躲闪，陈已横剑架在他脖子上。又一道闪电亮起，陈的眼神坚毅如曜石。
“……陈家？”
“不是。”
陈轻轻摇一摇头。
“是陈。”
酝酿了近五个小时的雨终于倾盆而下，两人之间的对峙不因这场酣畅淋漓的雨而气势衰弱，反而更针锋相对。女人轻轻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，眼神充满好奇地打量陈的脸。
“有趣，和陈家一刀两断，追随魏彦吾对你有什么好处？”她低头看陈的腰间，“他把赤霄送你了？”
陈长叹一口气：“你没搞清楚状况？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。”
“那你要对我动手么？”
“职责所在，必要时我一定会。”陈平静作答，“唐家的买卖和这类型的货物进出口无关，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“散步。”
“船上有你们要的东西。”
陈的猜测毫无依据，但赌对了。陈没有错过女人极为短暂的沉默，甚至不需要她的回答，陈已经打开对讲，准备联系近卫局签发搜查令以清查这批货物。陈接入频道，但有人在她之前开口：
“陈Sir，情况有变！我们暴露了！”
“对方有人持枪吗？”
陈丝毫不因意外情况而放松对女人的警惕，持刀的手依旧稳若磐石。
“不能确定。船上下来了很多穿兜帽长袍的人……”对方呼吸急促，停顿片刻，语气犹豫不决，“……妈的，是鬼族。”
陈沉默不语。
“怕了？”女人吃痛，“哎哟”地叫着，“Madam陈，你手抖了，刀割伤姐姐了。”
“不是怕。”陈说，与此同时收刀入鞘，干脆利落地落下一记手刀。“是嫌你烦了。”
陈不喜欢聒噪的女人，大多数时候她会觉得和不讲道理的女人交流很烦，她表面安静如鸡，内心早他妈开始龙门粗口。
陈一边在对讲里布置组员分散撤退，一边拖着昏倒的女人走出通道，联系近卫局寻求支援。高台的狙击和她通报了大致情况，鬼族的数量令人咋舌。陈有些烦躁却不至于惊慌失措，对她而言今晚是个意外，她不自负亦不会轻敌，只是早知道今晚的观察行动会上升到正面冲突，傻子也不会只带五个人就赶来送死，她没这么虎。
龙门第一虎的称号属于另一个女人。
陈擦一擦脸上的雨水，在大雨中疾驰的时候不免觉得沉重，遭遇危险的三人仍未在对讲里报位置，已经失去行踪。陈干脆放弃了地面，选择从集装箱上行走以获取更好的视野，才跳上高处，火光从码头骤然射向她的位置，陈心下一沉，立刻要横刀去挡。
一道影子骤然携风从天而降，有人的声音穿过重重雨幕和火光热浪，轻快地打了个招呼：
“陈Sir，晚上好哇～龙门特别任务组干员星熊，特此报道！”
02.
“吃点什么？我请客。”
“都行。”
于是陈看着星熊熟练地去和大排档的老板点单付钱，顺手抄了两瓶酒回来，指腹蹭一蹭瓶盖，金属盖子应声而飞：
“今晚没工作了吧？”
陈笑一笑：“没有了。”
陈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就读时已经听过星熊的名字，与其说是为未来加入龙门近卫局做准备，不如说是星熊实在声名远扬。
比起西北方的乌萨斯帝国，地处东方沿海地区的龙门似乎颇具有人情味，沿海的龙门自古是通商要地，对于异族人的包容度则更高，否则鬼族出身的星熊纵然吃遍黑白两道，身手出色，此刻也只能活在贫民窟和地下街，做着不入流的佣兵买卖。
陈入职近卫局的第一天晚上，魏彦吾带她到办公室。陈站在落地窗边俯瞰整个龙门光怪陆离的夜色，因这万家灯火明亮如白昼而感到安慰，魏彦吾端一杯酒在她身边说，龙门的夜晚五彩斑斓，的确好看。
“你很少这么感性。”
“你玩过魔方吗？”魏彦吾看向桌面立着的九阶魔方摆件，“龙门很像它，凌乱，但漂亮。”
“有人或许认为，不是所有的颜色都有资格站在同一面上。”
“你觉得怎样比较好？”
“顺其自然。”
“说的是。”魏彦吾抿一口酒，“有人想把它扭正，赶走一些不喜欢的颜色。”
“……我会谨慎。”
“也不必草木皆兵，眼下无事发生。”魏彦吾笑一笑，“我只是想提醒你，它自有它运转的规律，但其中有一块，你要尤为注意。”
此刻被视为魔方核心之一的角色正坦荡荡坐在陈的对面喝酒，半人高的盾牌般若随意地靠在桌腿上，一个小时前是她带着它从天而降挡住了飞来的炮弹，陈记得。
严格算起来这是陈和星熊见的第三次面。
第一次是在一个月之前的就职仪式。讲点道理，星熊184公分的个子，再加上墨绿色长发，往哪一戳都格外显眼，陈在台上站着说话，将星熊歪头流口水的睡相尽收眼底。
当天晚上陈从魏彦吾办公室出来已经十一点，近卫局深夜无人，星熊从走廊这一侧来，看到陈脱掉黑色高跟鞋提在手上，赤足从对面走来。星熊低头看她的脚踝侧面印出淡粉色的痕迹，尺寸盈手可握，可怜可爱，忽然很有请她喝酒的冲动。
陈拒绝了。
“我晚上还有工作，下次吧。”
你看。
下次好快。
陈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喝酒，尤其是在暴雨倾盆的夜晚。因这天气四下无人，偌大门面只有她们一桌，感觉分外奇妙。上一次见面还是陌生人，再见时陈已欠了她一个巨大的人情，救命恩人显然不以为意，与她同饮上次留下的遗憾酒局，静坐听雨声落满整个城市。
“我如果知道处理的那份文件与你有关，或许上次就不会错过你的邀约。”
“临时任务。”星熊说，“我一个月前才换掉这艘船原来的卧底。”
“的确好久不见。”
“陈Sir要是时时刻刻想见我，可以把我调入特督组嘛。”
星熊托腮挑一挑眉，权当逗特督组长开心。她进近卫局要比陈早了三年，目前就职于特督组之下的特别任务组，算起来陈是她顶头上司。星熊脾气和人缘都很好，陈摸不清她是天生自来熟还是纯粹逗她开心，也许是喝了点小酒上了头，坦荡荡地笑了。
“好哇。”
“考察一下我？”
陈眯一眯眼睛。
“船上什么情况？”
“这艘船的路线很广，从龙门出发到大洋对岸的几个沿海地区都有停留。我接管任务的时候已经在回途了，停靠在东国的时候我混了上去。”
“角怎么办？”
“易容咯。好嘛，接下来是重点了。”星熊打了个响指。“我们一开始都以为这是普通进出口商品的货轮，当成普通的走私案件去跟进的。之前的卧底在一个月之前察觉到不对，给我们发了情报，说这艘货轮不对劲。原话是——”
星熊压低声音。
“‘货舱底层挤满了黑衣服的鬼。’”
陈默默地喝了一口酒。
“鬼族目前的情况如何？”
“龙门吗，还是东国？”
“都说来听听，我只在资料上了解过，不如听你讲要更仔细。”
“龙门目前人口近一千万，鬼族占比不到百分之一吧，少得可怜。至于东国，五年前被怀疑是源石病的发源地区之一，此后一直被软性封锁中，进出都很不容易。我们东国本身不是什么资源或通商要地，对于其他泰拉大陆的人来说，根本无足轻重。”
星熊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感情。陈知道她很早以前就在龙门生活，至于多久之前也无人知晓。鬼族的寿命比常人更为漫长，足够让他们忘却时间的流逝和情感的羁绊，龙门人类居多，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，足够遍历人世间的喜怒哀乐。
“特督组不该管这些小事，今晚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我上任之后着手进行了一次人口调查，把贫民窟一并纳入调查重点。历任长官不把贫民窟放在眼里，调查敷衍了事。”陈轻声道，“今天刚拿到报告，鬼族的人数比去年年底的调查增长了五倍。”
“？？？这么多？”
“是，我也很意外。由于鬼族不是突然涌入，短期的数据波动看不出异样。我调取了龙门所有港口船只的备案，能够大批运输人口的只有几艘船，刚好今晚有船进港，就来看看了。”
“鬼族人人都有天赋，能力各异，今晚是你不走运，遇到通天鬼啦，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很清楚的，否则按特督组的身手，不会被察觉的。”
“今晚谢谢你。”陈语气诚恳，“如果不是你，我的人会因我而死。”
“……不客气。”
星熊看着灯光下陈的漂亮侧脸，因她语气温柔而神思有片刻的迷失，很快回应。正欲再说些什么，有人给陈打来电话，陈看她一眼，倒也没有回避，星熊乖觉点头，专心吃着桌上的小菜和烧烤，只等陈接完电话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陈结束通话，皱一皱眉头，向星熊道。“我捉到的人跑了。”
“什么情况啊？”
“押送回局，路上被劫车了。”
星熊语气轻松：“再捉一次咯。”
陈摇一摇头：“捉不到活口了。她没有当场被杀，是因为主子知道她和我接触过，回去审一审透了多少底，审了再杀。”
“线索断了？”
“倒也不是，我和她有过几面的交情。”
“哈？”
“她来喝过我的满月酒。”
星熊几乎要起立鼓掌。刚才她见过一眼那女人，保养得当，完全看不出上了年纪。
“我知道她是哪家的人，这就够了。”
“今晚辛苦了，明天再查吧。”
“正有此意。”
两人碰杯，一饮而尽。
酒过三巡星熊忽然想起什么，凑近坏笑着问陈今夜是不是欠她一个人情，陈点头说是。
“听说你不喜欢别人叫你Madam，为什么？”
“实话实说吗？”陈犹豫片刻，老实回答，“……陈Sir听起来比较酷。”
陈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因酒气上涌而微红，迟疑地一答后又挪开眼睛故作冷静，星熊顿时乐了，心说以后要带陈sir多喝点酒，这人过分有趣了。
“我不会和别人说的。”
“这也不算还你人情。”陈认真道，“一命该由一命还。”
“陈Sir，不要这么想。”星熊很无所谓地咬着杯子，“我的盾挡个炮弹小事一桩，你没见过我更大的能耐，一开始就把命搭上，划不来的，以后欠了我更大的人情，拿什么来还？”
“……”
“听我的，一个人情换一个秘密，今夜我们两清了。”星熊忽然起身，在口袋里摸来摸去，“我有很多法子让你欠我人情，比如……呃，我找找……”
陈看着星熊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红玉手链和一枚御守，一时无言。
“我很少回东国，难得买点小玩意回来，送你的，喜欢就留着。红玉呢是东国特产，然后这小东西叫御守，保平安的，咱龙门这边叫护身符，一个道理。”
陈有些哭笑不得：“我们干这行的，是不是不太适合戴首饰？”
“干哪行都好。”星熊忽然认真起来，“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宝石呢？”
陈微微一怔。
片刻后，陈伸手将两样小东西握在手心，灿烂一笑：
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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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写同人，废话有点多。
时间线推到四年前陈进龙门近卫局，大概讲这一时期的故事。随便写写，有手感就继续，没手感就放着，尽量不坑，预计就写个七八万字，佛系创作但不敷衍，随缘观看。
车会有的，至少本人很想有，飙她个两百八十迈。
#下属一定要啵上司嘴！！！！
